曾刚: 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为信用卡行业提供广阔发展空间

  过去一段时间中，随着经济结构调整和居民财富的增加，我国的信用卡行业迎来了快速的发展：一是中国经济快速增长，服务业等第三产业占比不断提高，消费内部升级加速，带动了银行零售金融业务快速兴起；二是人均可支配收入不断提升，居民消费意愿增强为信用卡、消费贷款等需求提供了支撑；三是金融科技应用加速的背景下，信用卡业务的数字化极大拓展了银行的服务效率，有效降低了业务成本，加速了产品与应用场景的扩展。

  经济的发展为消费金融提供了广阔的空间，而反过来，消费金融的健康发展，也能让金融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和民生。五中全会公报明确指出，“要畅通国内大循环，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全面促进消费，拓展投资空间”，如何进一步推动消费升级，释放国内消费潜力，将是十四五期间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战略基础，在其中，以信用卡为代表的消费金融将发挥重要的作用。

  一、信用卡行业发展现状

  信用卡业务源于零售商给予顾客分期或延期支付的信贷，在银行体系发展壮大。1978年，中国银行代理发行香港东亚银行“东美VISA信用卡”，拉开了我国信用卡业务的序幕。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受制于国内信用体系以及基础设施建设等因素，信用卡业务在国内的发展相对缓慢。2002年，中国银联的成立，大大完善了我国信用卡业务的基础设施，信用卡业务发展开始进入快车道。

  经过十多年的高速发展，国内信用卡市场规模迅速扩张，发行主体和服务内容也日趋丰富，近年来，随着金融科技应用的推广，信用卡的数字化创新也层出不穷。根据人民银行发布的《2020年第二季度支付体系运行总体情况》，截至2020年二季度末，全国信用卡和借贷合一卡在用发卡数量共计7.56亿张。信用卡授信总额达到17.91万亿元，应偿信贷余额则从2008年的1600亿增长到7.5万亿元。信用卡信贷余额与总贷款的比重则从2010年的0.94%上升到目前5%左右的水平。

  在产品和服务方面，适应客户消费升级和消费数字化发展的趋势，商业银行摄入挖掘消费习惯，不断丰富信用卡产品类型，持续提升业务水平。包括围绕客户消费升级需求和时事热点，发行各类主题卡产品；大力推进信用卡分期业务产品的开发，产品体系不断丰富；根据监管和行业自律要求，以客户为中心，为持卡人提供差异化、多样化的服务；响应国家号召，支持复工复产，为受疫情影响的持卡人或商户提供延迟还款、费用减免等优惠政策。

  总体上看在国家政策支持、内需结构调整以及各类市场主体的努力下，我国信用卡产业在过去是多年中不断发展，在扩大内需、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需要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二、展望与建议

  在快速发展的同时，我们也要看到，我国信用卡产业依然面临较多问题和挑战。

  一是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世界经济严重衰退，国内经济下行压力较大，对受经济环境影响明显的信用卡产业带来了显著影响，餐饮、旅游等部分传统行业受疫情影响明显，对信用卡交易规模带来了负面影响，与此同时，信用风险也面临一定的上升压力。

  二是互联网消费贷款的盲目扩张及脱离监管，对信用卡行业的正常发展形成了制约。过去一段时间，随着消费金融市场的快速发展，各类互联网平台、小贷公司也从事类信用卡业务，推出的消费信贷产品与信用卡功能相近，形成对信用卡的直接替代，对传统商业银行信用卡业务构成冲击。相对于互联网企业，商业银行在信用卡业务开展过程中受到的监管限制更多，而互联网公司的类信用卡产品则基本不受限制。部分互联网企业对于客户的准入门槛低，审核不严格，借贷信息不共享，导致部分客户出现过度借贷、重复授信的问题，给整个消费金融领域包括信用卡产业都带来了一定的外部风险。

  三是信用卡套现问题需持续关注。我国信用卡收单业务手续费费率较低，客观上给信用卡套现行为提供了生存的土壤，导致信用卡套现行为较为常见。信用卡套现在微观上容易加大业务本身的风险，而在宏观上，套现资金流入政策限制领域(如房地产、股市等)，会削弱宏观调控政策执行的效果，并引发潜在的跨市场风险。

  从未来看，要为信用卡行业创造更为良好的环境，以更好地发挥其在促进内需、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的作用，政策层面可以考虑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一是完善监管框架，规范竞争环境。需要将金融科技公司、小贷公司开展的类信用卡业务纳入监管框架，形成信用卡行业监管环境的一致性，避免因为监管规则不统一而造成的市场竞争扭曲。在实现一致性监管的同时，根据信用卡行业数字化和创新的趋势，进一步优化监管规则，在风险可控的前提下，为基于金融科技应用的业务创新创造更为良好的监管环境，实现监管与创新之间的平衡。11月2日，银保监会和人民银行发布了《网络小额贷款业务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从经营范围、贷款额度以及杠杆率方面，对网络小贷业务进行了全面的规范，这对实现监管公平，规范信用卡和消费贷款业务的竞争秩序，将发挥重要的作用。

  二是强化消费者保护，实现信用卡业务的可持续发展。从国际经验来看，信用卡业务的过快发展也会带来一定的风险，微观层面容易诱发个人的过度负债，进而引发一些社会问题，宏观层面，居民部门杠杆过高会造成系统性风险的积累，进而危及金融、经济体系的稳定性，美国次贷危机的爆发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因此，在信用卡业务发展过程中，应强化对消费者的保护，特别应将授信控制在借款人还款能力以内，限制诱导过度消费和过高利率的营销行为，为信用卡业务的健康可持续发展提供制度上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