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钢明：支付宝给信用卡还款要收费！凭什么？

  【核心观点】

  1、支付宝给信用卡还款收费有2000免费额度，微信支付没有免费的，支付宝比微信要便宜。

  2、通过支付宝还信用卡账，对普通消费者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3、支付宝还款收费跟“断直联”有关，央行切断支付宝这样的第三方支付机构与银行的直接联系。

  4、第二个原因和央行集中收缴备付金这个做法有关。第三方支付机构手上的备付金要集中收缴到央行来存放。

  5、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备付金总额去年已经突破了1万亿，一般来说都有3%到4%的利息，收益达到三四百亿。

  6、央行在集中收缴备付金的时候，里头提到暂不能收取利息，它有个“暂”字。

  欢迎来到《财经观察家》。我是 清华大学中国经济思想与实践研究院袁钢明 。我们今天讨论一下：支付宝对信用卡还款收费。

  【新闻背景】

  据支付宝称，自3月26日起，通过支付宝给信用卡还款超过免费额度后将收取0.1%的服务费，每人每个月免费额度是2000元。如果你还款1万元，扣除免费额度，还需要额外多出8元。

  2000元免费还款额度按自然月发放，即每月1日0时0分发放，每月最后一天23时59分59秒清空当月未使用的免费还款额度，不可累积到下个月。如果用户需要提升自己的免费额度，可以通过支付宝会员积分进行兑换。支付宝走银行通道，替用户还信用卡账单一直是有成本的。

  用户通过支付宝账户还款至银行卡账户，银行会收取快捷支付通道手续费。随着监管政策的调整，支付宝扛不住成本压力，便调整信用卡还款的服务规则来减轻压力。早在2018年8月1日，微信便开始收取信用卡还款手续费，每笔0.1%，不设免费额度。

  从2019年3月26日开始，需要对信用卡还款这件事情开始收一定的费了。当你还款超出2000块钱的时候要收费，2000块钱以下还是免费的。2000块钱以上的这一笔钱要收0.1%的费。

  支付宝对信用卡还款这个项目收费，并不是第一家。在它之前，其实微信支付也已经开始收费了。支付宝做法是从2019年3月26号，比它晚了大概半年。微信其实在2018年8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实行了。

  使用还款金额的收费的标准都是一样的，都是0.1%。支付宝对超出2000块钱以上的部分是0.1%的收费，微信还没有免费的额度，所有的还款都必须要按0.1%的收费标准来收费。
    
  第三，大家就可以比较一下，你如果还款超过2000块钱到3000块钱的时候，支付宝只需要对一千块钱，也就3000减2000，对一千块钱超额的部分要支付大概0.1%的这样一个费用，而微信的支付它完全都要交费，没有免费的，所以实际上支付宝比微信还要便宜。

  信用卡还款，以后还有免费的办法。你如果是大于2000块钱，在超额的部分要还款的时候，它的办法是：支付宝到现在为止还有一个优惠的政策就是，你可以有积分的话，支付宝它们就会给你多一点的免费额度。

  比如说你的积分多了，你的免费额度就可能增加到3000块、4000块，甚至更高。第二个办法，如果你的额度已经用过了，你的家人或者你的朋友用支付宝，用的很多，它的免费额度很高，它可以帮你还。然后你再把钱给他，用这种方式人家也不禁止。

  如果你不用支付宝，你是用银行的这个通道，你有银行卡的话，你来还本银行的钱，本行之间的转账我们现在还是免费的，特别是六大行，比如说中农工建还有招商行、交通行，他们都是免费的，所以说我们还有很多的路子可以去走。

  总的来说，对我们老百姓来说，还是对我们普通消费者来说，还是有一定影响的。但是我们从有些资料上看，好像说是对老百姓没有影响，这个说法不对，超出了2000块钱以上我们还是要付费，哪怕是钱很少。

  过去为什么都不收费？比如3月26号以后就要收费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这种变化跟我们整个金融系统的监管或者是运行有关。

  比如说第一个最大的变化就叫做“断直联”。

  什么叫“断直联”？就是打断或者是切断支付宝或者是支付宝这样的第三方支付机构与银行的直接联系。打断是在去年打断的。在过去没打断之前，支付宝本身它不是银行，它没有银行的这种转账功能，它的所有的转账，它都需要银行来进行。

  比如说现在看起来我们是在用扫码，我们是在用支付宝在这转账给谁付账，其实我们手机的背后，是支付宝跟银行在这挂着，我们是挂了一个银行的账户。所以说支付宝这样的机构是和银行联系着的。所以当你在付钱转账的时候，这笔钱就是通过银行的账户转账了。

  过去支付宝在使用银行的时候，它对银行是不交费的，为什么？银行其实很喜欢它来用它的账户端口，银行给它提供转账的支付服务，但是支付宝把它的钱就存在了银行的账户上，银行也能够使用这一部分资金。所以说，大家两厢都很便利，都有受益之处。

  但是这种做法央行不太答应。因为央行认为各种各样的转账，它需要有一个清晰的透明的一个线路，或者是轨迹，或者是资金往来的这种记账。你支付宝和银行之间的这种联系，它没有经过国家央行的监控，或者是数据中心。

  央行认为大型的这种机构，你和银行进行来往的时候，你这笔钱，这些钱的来往，不要你自己直接和银行来往，你要经过我们国家建立的网联、网银这样的大型的数据系统、数据渠道、数据网络来进行交易，要绕一个圈绕过来，你不能直接和银行进行交往，这种做法当然就使得支付宝就不太舒服了。

  但是这种不舒服对于咱们整个国家是非常有意义的。所以这个费用的产生就是因为央行要加强金融的监管和规范，形成了这种变化，造成以前支付宝不用交费的部分要交费了。这种交费我们觉得是它自动金融系统，为了安全，为了防范风险所必然要付出的一种费用和成本。

  为什么我们现在对金融安全、金融防范风险特别关注，而且要投入很多来进行建设？就是这个原理。其实系统建设早在大概很多年前就已经慢慢做了，在那慢慢做的过程中，支付宝和微信它们都是一种商业经营机构，而且它们是民营的，它们有很强的活力。

  它们要面对市场，它们为了打开自己的市场的时候，它们把这种向网银和网联要交付的钱，它们自己吞下来了，它们自己用自己其他方面的盈利来弥补，来冲抵这一方面它付出的费用和成本，其实它们费用和成本，它要想尽办法，用其他的方式来慢慢再弥补回来的。现在可能就是到了它实在承受不下去的时候，它要弥补来了。

  【新闻背景】

  2011年央行发布的《支付机构客户备付金存管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明确“客户备付金的利息归属确定为第三方支付公司。”支付宝的“备付金”利息收益丰厚。以银行协议存款年化3%和4%左右估算，1000亿的资金，一年有30亿至40亿收入，这笔收入可以覆盖支付宝信用卡还款的银行通道费用。

  但是，从2019年1月14日起，支付宝、微信等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备付金”将100%集中央行缴存，暂时不计付利息。备付金利息收入失去后，微信、支付宝先后针对‘信用卡还款’收费，此举引发了关于‘互联网服务是否已经进入收费时代’的讨论。

  第二个原因就是，可能和最近央行集中收缴备付金这个做法有关系。

  2018年8月份的时候，其实在2017年的时候就实行了这么一个政策措施，就是央行要把支付宝这类的第三方支付机构手上的备付金，要集中收缴到央行来存放。

  这种做法使得支付宝这些机构受到了冲击，为什么？因为支付宝这些机构它们替老百姓、用户来支付钱的时候，它们首先要把老百姓的钱，首先存在支付宝的账户里头，这些账户的钱是它备用、准备支付的。

  比如说你每次买东西都是几十块钱几十块钱、或者几块钱几块钱来买的时候，你可能在那里头存了几百块钱，这些钱先存在支付宝里头，当你的钱要用的时候，就从这些备付金、准备支付的钱里头来支出使用。

  在你没有都使用完的时候，这个钱是余钱、闲钱，暂时钱放在那里的时候，支付宝就把这一部分钱叫做备付金，就把这一部分钱存在了它登记的银行里。比如说它存在工行里头，它可以收取这部分存款的利息。

  但是央行早都注意到这一点了。央行在2011年的时候就有一个文告、一个公告说：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备付金的钱的利息收益，属于第三方机构，可以有权收取。你看它害怕产生纠纷，所以那个时候就是说，第三方支付机构，支付宝这样的使用备付金放在银行里头所收取的利息是属于支付宝的。

  全国现在像支付宝这样的支付机构已经很多了，多到达到了什么？上千家了。整个的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备付金的数额的总额已经达到了上万亿了，去年已经突破了1万亿了。

  由于这个数额太大了，大到了积少成多，大到了惊人的程度。如果你只有1%的利息的话就是100亿了，如果现在我们一般来说都是3%到4%的利息，那就是三四百亿了，所以这个数额很大，对整个金融系统也形成很大的影响，所以央行对这一部分备付金，这样大数额的备付金的使用或者是流动，也产生了一种警惕感。

  从那以后，从2017年开始，央行就开始注意，如何要管理好、监控好这一部分备付金的这样一个方向。央行对这种做法以前就有各种限制，比如说你使用这笔钱是有规定的，就算这个钱规定你是可以收取的，是合法的。

  但是你不能用这个钱去投资，去进行各种各样的有风险的经营，你这个利息只能存在你的储蓄的账户里头，或者只能买基金，只能非常安全地放置在那里，你不能随便挪用。也不能像有的金融，后来真的出现了一种违法犯罪的事情，比如说拿着收取的这种客户备付金利息，尤其进行冒险投资，甚至进行一种违法的交易。因为这笔钱会逃出监控的眼光。

  其实央行已经留了个活口，央行在集中收缴备付金的时候，里头提到了一个：暂不能收取利息，它有个“暂”字，暂时的，如果情势发生了一种新的变化的话，或者是情况出现了一种以前没有考虑的变化的时候，会进行调整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对现在这种变化，我们研究部门还要进行进一步的观察和研究，再根据情况进行一些调整。

  整个我们现在第三方支付机构今天发生的这个事情，其实和整个互联网的变化是有关的。可能会从过去完全不收费，或者是互联网机构完全自己承担的，甚至是自己完全买单，自己亏损也要扩大市场跑马圈地，比如说我们现在最明显知道的是滴滴打车，比这个还更加明显。

  刚开始用滴滴打车来坐出租车的时候还给你补贴，为什么？这时候它只需要争取越来越多、更多的用户就行了，它只要规模做大，盘子做大，就自动的有更多的资金来涌入，来支持它，能够用这些资金来支持它的亏损，弥补它的亏损。当然走向稳定阶段以后，它又开始反过来开始收费了。

  这可能是我们国家很多产业很多经营模式，或者是特别是现在新产生的互联网金融也好，互联网活动商业活动也好，都是由开始的免费或者是低费，最后变成了收费这样一个变化过渡的阶段。现在支付宝也是这样。

  “断直联”以后，这些支付机构就已经开始付出成本了，就已经开始亏损了，但是它们为了保留住客户，保留住它们的经营规模，保护保留住它们的谈判筹码和经营竞争力，它们扔下了或者吞下了亏损的负担，然后补贴给老百姓。

  如果时间持续下去，它们是不可能持续的，因此它们改变成为了现在要开始稍微收点费了。收费的变化可能是各种产业，包括互联网，包括第三方支付的这种发展模式走向一个新的阶段，新的变化。

  我们是不是认为这种反应是一种更加好的更加合理的反映？总的来说，过去那种完全不考虑费用成本，然后甚至会产生一种恶性竞争，或者不计成本的不计未来可持续发展的这种狂热的扩张，这种做法是不可持续的。所以说，为了更加稳健的发展，要适当的收费，收到老百姓既愿意支付而且又愿意持续发展下去的这种模式发展的话，那是更好的一种发展模式。

  我们现在可以看到支付宝可能正在朝着发展方向走，特别在转变的阶段的时候，它要采取一些过渡性的调整措施，比如说有一个免费的额度，还有一些其他的用积分兑换等等方式，还包括你还可以把这些在资金转到银行账户上来进行免费转账都是可以的，这些灵活变通的方式，使得过渡过程更加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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